富豪们为了能合法地飞,向政府申请私人飞机可以作为政府紧急救援事业的重要补充 在浙江温州市鹿城航空航海运动协会位于瓯江边的码头仓库里,停放着一大一小两架精巧漂亮的直升机。这两架直升机的主人,分别是该协会会长朱松斌和副会长管洪胜。继名车、游艇之后,飞机渐渐成为这些温州富翁的新玩具。 我国对私人飞行实行严格监管,朱松斌们频频“黑飞”:起飞前不提交飞行计划,也不在当地空中交通管理部门登记。今年3月,因驾驶其中那架体型较小的两座罗特威Exec162F型直升机,朱松斌被处以2万元罚款。 处罚不能压抑这些财富精英们的飞翔热情。今年7月的一个晚上,杭州萧山国际机场上空出现不明飞行物,导致大量航班延误。随后人们发现,其始作俑者是另一个温州商人许伟杰驾驶的未经登记的喷气式直升机。 从今年6月开始,中国各地的上空已经出现过至少9次不明飞行物,包括湖南、云南、四川、山西、山东和新疆。“黑飞”,正越来越让中国空中交通管理者头疼。而“黑飞者”,却希望借此能够促使中国通用航空的早日变革。 从名车、摩托艇到飞机 本刊记者见到朱松斌时,他正在装修自己位于温州市区瓯江边豪宅顶楼的私人花园。私人花园的最上面,是他刚修建好的停机坪。从这里望去,整个温州一览无余,前方不远处就是开阔的瓯江江面。 “很适合飞行,”朱松斌说,当初看中这房子,就是为了能让飞机停在自家楼顶,为此,他一口气买下了整个31层。 50多岁的朱松斌最大的爱好就是“玩”。“摩托艇、游艇、飞机,都是第一个玩的。”起先是各类名车,玩腻了开始转向摩托艇、游艇,“我有十几艘快艇、一艘游艇、五六艘摩托艇??” 2006年,同样贪玩的乐清商人许伟杰将一架罗特威Exec162型直升机拉到温州展销。朱松斌看到这架飞机,从此迷得一发不可收拾。第二年,他专程跑到美国的该飞机制造厂参观,惊讶地发现“美国很多私人飞机在天上飞,非常自由”。 他找到飞机商人李林海,买下了自己第一架飞机,还专门跑去广州考了飞行执照。为了玩,他以145万元的高价在温州市郊瓯江边圈了6亩地,成立了温州鹿城摩托艇协会,名义上是修码头,实际上是希望借助市郊的开阔,偷偷修建一个直升机停机坪。 鹿城航空航海协会的会员,原先都是朱松斌的摩托艇玩友。从名车、摩托艇再到飞机,几乎是每个温州飞机玩家必走的路径。 另一个副会长虞智武第一次体验私人飞机的时候,被吓得浑身冷汗,但高空中无拘无束的感觉让他克服了恐惧,“飞行改变了我很多,甚至包括处理人际关系。” 见私人飞机日渐受宠,2009年,朱松斌正式将协会命名为温州鹿城航空航海运动协会,并成立了“海陆空俱乐部”,正式将私人飞机俱乐部的概念引入协会。朱松斌说,几乎每天都有人联系他,先要求感受私人飞机,其中不少走下飞机便决心购买。协会更名不到一年,会员数量已经从50多位增加到100多位,其中80%是温州当地的“富二代”。 如今,快艇、摩托艇已被冷落一旁。朱松斌说,这也跟浙江富豪喜欢攀比有关。这种攀比一方面来自财富,另一方面也来自冒险精神。就像做生意敢为天下人之先一样,在“玩”方面,温州商人也有着冒险的一面。 不得已“偷偷地”飞 在富豪遍地的温州,价格百万元左右的小飞机并不昂贵,但由于我国对低空飞行的严格限制,私人飞机上天却仍遥不可及。 我国私人驾机飞行有三个硬性条件,一是所驾飞机须获得民航局核发的“飞机适航许可证”;二是飞行员须有合法有效的飞行执照;三是须向军民航空管理部门申请飞行区域和飞行计划,批准后方可飞行。 “离地三尺要审批”,要想同时满足三项条件,朱松斌认为“比登天还难”。因此朱松斌、管洪胜的大部分飞机,仍停放在美国。 朱松斌运回国的三架飞机,除了停放在俱乐部的一架,另一架放在教练李林海的上海奉贤基地,一架放在广州飞行学校。管洪胜说,“我们不得已‘偷偷地’飞,是为了对抗现在这些过时的规定。” 大多数私人飞机没有适航许可证,在朱松斌看来,不违规就没办法办事,“当年中国第一批摩托车上路,也没有牌照。” 飞行圈内,“黑飞”是公开的事实。朱松斌说,西北也有许多黑飞者,当地地阔人少,“黑飞”很少被抓到,但在人口密集的长三角,“黑飞”很容易受监管。 朱松斌曾考虑把自己的四人座飞机从广州飞回来,但从广州到温州属跨区域飞行,要同时报备广州军区和南京军区审批。“一折腾,花十几万还未必能保证飞回来。” 为此不少俱乐部成员选择在国外购机飞行。管洪胜和自己的五六个朋友每年都要专门去美国飞两次,一次花费就要十几万元,而国外飞机维护费用高,维护人员最低月工资也要300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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